人要吃飯，作物也要吃“飯”。如果說肥料是作物的“飯”，那么，使用量最大、為作物提供營養的化肥便是作物的“主糧”。春耕是全年用肥的大頭。化肥能否保供穩價，關乎到國家糧食安全，也牽動著億萬農民的收益。
去年，受國內外多重因素疊加影響，我國化肥市場形勢復雜多變，個別時段、部分品種出現供應偏緊，價格波動幅度大、甚至一度達到歷史最高點的情況，社會焦灼情緒顯現。
今年春耕，化肥保供穩價形勢如何？農戶所需化肥是否產得出、運得快、供得上、施到田？人們的焦灼情緒是否有所緩解？春耕時節，記者深入湖北、安徽、江西、廣西、山西等省份，走訪化肥的消費端、市場端、流通端和生產端等全鏈條，進行了深入采訪。
01
種植戶：
從集中備肥到邊用邊買，用肥成本依然較高
作物吃“飯”，跟人一樣講究。不同生長階段，吃的食物不同，飯量也不同。但不管哪種作物，底肥為作物提供長期的、穩定的營養，最為關鍵，用量最大。大田作物后續的追肥量不到底肥的一半。
進入4月，江西省水稻種植大戶吳軍亮正準備種植早稻。在此之前的2至3月，他忙活著購置肥料、基施底肥、翻耕土壤、育好秧苗，每一個步驟的全力付出，都為今年早稻有個好收成打好基礎。
購置化肥是春耕工作的頭等大事。但這幾年化肥價格不穩定，著實讓吳軍亮感到忐忑，“尤其是去年上半年，化肥價格持續上漲，個別品種供應緊張，顧不上高價，就趕緊購置了春耕化肥。”
“去年，種糧不容易，農資成本高，晚稻又遇到高溫干旱天氣。好在去年江西省新余市政府對指定幾個品牌的化肥進行補貼，才節省了一部分農資成本。”吳軍亮坦言。
今年春耕，化肥充足。“想買什么肥，都能買到。”吳軍亮表示。
據農業農村部預計，今年春耕期間化肥需求量為2270萬噸，與去年基本持平，截至3月底，國內生產量已達2400萬噸，再加上部分進口，完全能夠滿足春耕生產需要。
“我買的復合肥3600元每噸，比去年降300元，尿素也比去年每噸降200元。”吳軍亮告訴記者，雖然化肥價格便宜了些，但他感覺整體價格還是挺高的，只從經銷商那里買了32噸化肥。
也有部分種植戶反映化肥價格上漲。廣西賀州市天順來農業合作社負責人彭上堅告訴記者：“今年復合肥每噸比去年高300至400元。”
江西省水稻種植戶李金萍通過批發商購買化肥便宜一些。“今年尿素價格每噸下降50元，復合肥價格持平，但因為員工工資上漲，總體種糧成本和去年比沒有太大變化。”
據調查，今春化肥供應充足，其中，氮磷肥供應較為充足，鉀肥供需緊張矛盾有所緩解，保供基本面好于上年同期。相較去年，價格變化不大，近期行情較穩，屬于大穩小調，不同地方、不同階段，上漲、下跌情況都存在。但是，化肥整體價格依然處于高位，農民用肥成本仍然較高。
據中國農資流通協會監測，今年3月化肥整體價格較2021年同期上漲2至6成。主要化肥品種近期價格趨穩，尿素基本持平，但磷銨、復合肥等仍小幅高于2022年同期高價位，鉀肥價格較去年有所回落，但較2021年同期仍高出五成左右。
不少種植戶疑惑，疫情影響減弱情況下，肥價為何依然高企？
“原料價格上漲是主要因素。”全國農業技術推廣服務中心肥料質量監測處吳優表示。2021年2月起，疫情背景下全球糧價明顯上漲，化肥作為重要農資，肥價普遍跟漲。后續加之全球很多國家存在貨幣超發，煤炭、天然氣、硫磺、磷礦、鉀礦等化肥生產要素價格大幅抬升。
相較2021年初，目前煤炭價格漲了近9成。煤炭是生產合成氨的原料，而氮肥、磷肥都需要合成氨，對二者都有價格支撐作用。磷肥原料硫磺價格波動頻繁，合成氨和磷礦處于高價位，很難降價。鉀肥進口依賴度高，受國際市場價格制約更多。復合肥原料基本是尿素、磷酸一銨、氯化鉀，其他三種化肥都是高價，復合肥不可能回落。再加上春耕屬于用肥高峰期，化肥價格行情堅挺。
相較其他化肥，鉀肥是特殊的存在。我國45%的鉀肥依靠進口。去年，受俄烏沖突和疫情影響，主產國向農業大國出口明顯減少，海運成本高企，自2021年3月起，鉀肥價格一路上揚，去年6月達到十年來最高點。此后，多部門加強化肥保供穩價工作，深挖國內產能，加之需求轉弱，鉀肥價格下降。今年1月1日，我國鉀肥實行零關稅政策。3月上旬，國產氯化鉀批發價格每噸3720元，同比降10.1%，每噸已較去年最高點下降1000元，但較2021年春耕前仍然高85%左右。
盡管目前化肥價格處于高位，但農戶們普遍反映，看跌情緒明顯，不少農戶由過去的集中備肥，轉為邊用邊買。
買化肥，跟買房一樣，買漲不買跌。吳軍亮說：“不敢多買，怕降價，聽說還要掉價，先不備那么多貨。”而彭上堅今年只購買了往年三分之一的化肥。
當吳軍亮為高企不下的價格發愁時，小農戶卻是另一番場景。前段時間，山西省襄汾縣南辛店鄉農戶崔銀山為自家3畝冬小麥春澆追肥。“種地不多，即便復合肥貴了，但這幾年糧價漲了，成本影響不大。”
復合肥價格有高有低，崔銀山買的每袋價格是160至170元。崔銀山說：“一年種一次莊稼，必須給莊稼吃點好的、足量的‘糧食’，才能對得起這片田。”不枉勤勞，去年，他種的小麥畝產1200斤，即便化肥漲價，但崔銀山說：“值了！”
0２
經銷商：
觀望情緒明顯，價格穩才能心里穩
3月下旬，安徽省浩然農業科技有限公司5000平方米的倉庫，本可儲備4000噸左右化肥，但只儲備了2000噸貨物。
“一方面與目前原料、化肥價格不穩定有關，另一方面來自去年的深刻體會。”總經理丁凱告訴記者。
據丁凱介紹，去年受疫情影響，交通不暢，貨源緊張，有錢買不了貨?；室惶煲粋€價，同一款化肥，今天賣和明天賣，價格都不一樣，導致生產端惜售，放慢出貨速度，進一步拉升價格。價格越高，經銷商越恐慌，搶貨越積極。正常年份，7、8月才開始購置秋季小麥化肥，而去年5、6月就開始備貨，整整提前了兩個月，導致去年5、6月化肥需求增加，供應減少，化肥價格達到歷史最高點。
“其實，當時市場呈現的是假性缺貨。”丁凱說。去年5月下旬，東北作物主要用肥季節結束，率先降價甩賣剩余庫存，再加上下一季作物需求已提前備好，市場需求減弱，僅一個月后，化肥價格便開始下降。
這讓最高點時買進、囤貨的經銷商陷入焦慮。
“沒想到這么快降價。”丁凱表示，價格倒掛，無奈，很多經銷商賠錢賣。去年他虧了200多萬元，現在還有一部分庫存正在消化。
可以說，去年對于很多經銷商來說，10年難遇。這一年，他們既經歷了有錢買不了貨的情況，也經歷了價格暴漲又下跌的無奈過程。
今年，經銷商謹慎很多，拿貨信心不足。“由于肥價不穩，看跌情緒明顯，邊觀望邊拿貨。”丁凱表示。
吳軍亮的供貨商，江西省新余市施大壯農資批發中心有800多平方米倉庫，可儲存2000多噸化肥，但負責人郭鵬沒敢大量備貨。
他也是“吃”了去年的教訓。他說，肥料是一種季節性強的產品。去年肥價高時，預判晚稻會用一部分化肥量，進貨較多，但最終沒有走那么多，導致虧損。他認為，現在肥價不穩，上游供貨充足，下游觀望態度，上游壓力大，只能降價。
丁凱告訴記者：“化肥暴漲、暴跌對于經銷商來說都不是好事。只有價格平穩才是好事，進貨好進，銷售也容易，經銷商也有一個正常的利潤，不會遇到太大的風險。”他解釋道，價格上漲，容易出現毀約情況，一些沒有誠信的工廠不發貨，等價格下來再發貨。價格大跌時，庫存多了，也容易賠錢。
那么，流通渠道拿貨信心不足，會不會導致部分地區基層化肥到位進度偏晚？
據農業農村部農資保供專班調度，截至4月初，全國13個糧食主產省份化肥平均到位進度已達九成以上。作為全國農資流通的主渠道，全國供銷合作社系統2022年四季度累計從工廠采購肥料4163.2萬噸，預計今年1至4月還將從工廠采購肥料3500萬噸左右，完成近1000萬噸的國家和省級化肥商業儲備，并將有序投放市場。其中，3至4月預計采購實物肥料1800多萬噸，可滿足國內用肥需求70%以上。此外，中華全國供銷合作總社向社會公開發布了180家供銷合作社系統農資保供重點企業名單，方便農民和基層各類經營主體及網點與企業對接。
丁凱與安徽省宿州市埇橋區供銷合作社共同成立符離李橋為農服務中心。他說：“即便經銷商儲備貨物不多，但今年物流通暢，生產端貨源充足，如有需要，隨時調貨也來得及。”
工人用叉車把產品轉運至運輸貨車上。受訪者供圖
0３
運輸端：
物流基本通暢，運價成為關鍵因素
全長559公里，僅需6個半小時汽車運輸，吳軍亮購買的32噸復合肥，便可從云圖控股荊州分公司運到江西省新余市的水稻基地。
運輸通暢，供應才能保障，價格才會平穩。
今年2月，國家發改委、工信部、農業農村部等14個部門聯合發布《關于做好2023年春耕化肥保供穩價工作的通知》，從穩定化肥生產和要素供應、提高化肥流通效率、積極穩妥做好儲備和進出口調節、規范化肥市場生產經營秩序和提升肥料施用水平五個方面提出十項具體措施。在提高化肥流通效率中指出，組織好化肥干線運輸，嚴格落實農用化肥鐵路運價優惠政策；優先保障供應國內的化肥及生產原料水路、公路運輸暢通等。
辛志杰是成都云圖控股股份有限公司負責江西省新余市、宜春市的銷售代表。“我們有自己的物流公司，經銷商只需在相關軟件上下單，系統會匹配司機把貨物運到指定地方。新余、宜春兩地每年銷售近萬噸化肥，年前就提走了80%左右。”而去年受疫情影響，化肥運輸稍微麻煩些。“去年疫情導致新余、伊春封城，不過公司及時辦理了通行證，并提早一天安排，司機不下車，第二天就可以到貨。”
化肥運輸，既要保障生產出的化肥產品運得出，還要保障生產化肥原料運得進。
我國氮肥、磷肥、鉀肥三大肥料所用原材料分布不平衡，煤炭主要在北方城市，磷礦南多北少、西多東少，鉀礦主要集中在青海、新疆等省份，還有一部分靠進口，給化肥原材料運輸帶來極大挑戰。
坐落在湖北省枝江市的三寧化工股份有限公司有自己的磷礦資源，每天從礦山到枝江，運輸原料的汽車絡繹不絕，一年運輸磷礦約300萬噸。這些原料被加工成各種化肥，然后分別通過公司自建的紫云鐵路專用線、三寧深水港碼頭集裝箱、公路運輸等方式發往全國各地以及出口到世界各國。
青海鹽湖工業股份有限公司是我國鉀肥的重要生產企業。“氯化鉀主要通過鐵運銷往湖北、安徽等農業省份，青海省周邊（西北五省地區）以汽車運輸為主，公司在流通區域還有少量庫存。”該公司宣傳培訓中心郭亞楠表示。
在確保運輸通暢的基礎上，運價是關鍵考慮因素。
早在2004年，國家發改委和鐵道部專門印發《關于進一步明確農用化肥鐵路運價優惠政策的通知》，公布了首份《實行鐵路優惠運價的農用化肥品種目錄》，列明了硫酸銨、尿素、氯化銨等19個農用化肥品種實行優惠運價。
“我們從山西高平運過來的尿素，鐵路優惠運價為97元每噸，由于去年化肥價格高，鐵路部門還在此基礎上，再次優惠了10%至20%，一噸運費80多元。”丁凱表示。
“但目前執行不同生產標準的化肥產品，也未全面列入優惠運價目錄。例如目前執行《肥料級氯化鉀（GB/T37918-2019）》標準的產品已納入鐵路運輸優惠目錄，而先前制定的《氯化鉀（GB/T 6549-2011）》標準下產品卻未列入，目錄還存在進一步優化的空間。”全國農業技術推廣服務中心肥料質量監測處處長田有國告訴記者。
生產基地靠近市場布局，不僅提高交貨效率，還節省了運輸成本。“我們在四川、河南、山東等核心糧作及經作主產區，都有生產基地，可就近輻射周邊市場，確保春耕用肥及時送達。”成都云圖控股股份有限公司媒介采購部部長李俊蕊表示。
種植戶、經銷商也會選擇本省或周邊省份貨源。來自江西省的經銷商彭奇告訴記者：“除了在本省進貨外，主要從貴州、湖南等省進貨。比如從貴州進貨運費只要100多元每噸，但從云南進貨得300多元。”
為節省成本，各地化肥生產流通企業還創新營銷服務模式，利用微商、電商、直播帶貨等方式，直接面向終端用戶銷售化肥，減少化肥流通環節、降低化肥流通成本。
化肥生產企業工作人員正在將化肥裝袋。崔建玲 攝
0４
生產企業：
原料價格不穩，力爭“能開盡開、應開盡開”
“目前，外省尿素降價了，咱們公司復合肥、尿素能不能也降一降？你不降價，我們庫存就會虧損，更賣不出去。”3月30日，湖北三寧化工股份有限公司銷售經理張炳亮掛了經銷商打來的電話后，長嘆一口氣說：“目前市場行情看跌，經銷商觀望，化肥出庫慢，企業日子很艱難。”
為與客戶開展長期合作，公司不得不按照客戶要求降價。
隨之而來的另一重焦慮是，作為生產端企業，由于經銷商不拿貨，企業庫存壓力大。既要承擔市場風險，同時承擔巨大倉儲壓力。
其實，張炳亮的焦慮情緒從去年下半年就開始了。
去年下半年，北方小麥施底肥旺季，按照慣例，公司要備足原料。張炳亮告訴記者：“按照客戶要求，我們準備復合肥所有原料，以硫磺為例，當時采購價格為3500元每噸，而7月以后硫磺價格就一路下跌，到9月左右降到1000元左右，足足降了2000多元。按照與客戶達成的‘保障最低價結算’約定，公司最終按照秋季最低價結算。去年下半年，原材料僅硫磺公司就虧了一個多億。”
今年春耕，焦慮情緒依然存在。
眼下，看跌情緒對企業影響較大。張炳亮告訴記者：“生產化肥，不是今天要，明天就能生產出來，而是要經歷采購、運輸、排計劃到組織生產的過程。比如，煤炭價格，簽合同時為1700元每噸，送到廠里生產，最快要10天才能生產出來，但10天后煤炭價格降為1500元，企業只能虧損賣。鉀肥生產周期更長，經常是高價采購，低價賣出。”
“事實上，原料價格高對企業風險很大，低的話相對好些，我們并不想賣高價，但是原料成本高，助推化肥價格高。”張炳亮表示。
通過調查，記者發現，今年春耕出現的新現象是：化肥原料充足，但生產企業積極性不高，特別是一些中小廠家選擇不生產或少生產，少虧或不虧。而去年原料短缺，一些中小企業買不到或買不到便宜的原料，不敢買，怕買了之后掉價。但一些大企業還是承擔起了生產主要責任。
化肥的穩定生產是保供穩價的基礎和前提。如何才能保障穩定生產呢？今春十四部門發布的《關于做好2023年春耕化肥保供穩價工作的通知》提出，督促指導重點化肥生產企業努力開工生產，提高產能利用率，做到“能開盡開、應開盡開”。
“面對每年4、5月份南方水稻、北方玉米用肥高峰期，即使面臨虧損預期，但公司依然選擇繼續生產。”張炳亮說，這是企業保供穩價的責任和義務，也是企業長遠發展的考慮。去年冬天，企業承接國家淡儲肥5萬噸，企業自己儲備18至20萬噸肥料，以保春耕生產。
青海鹽湖鉀肥和藏格鉀肥兩家生產企業擴大120萬噸（實物量）產能全部開工，不斷增加供應量。
“目前，公司在全國的十一個生產基地的肥料生產線馬力全開，日產肥料近2萬噸，同比增長38%。”新洋豐農業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副總裁趙程云表示。
05
協同發力
推進保供穩價機制常態化
一般農戶都用化肥做底肥，這幾年吳軍亮選擇有機肥與化肥配合施用。
“有機肥可以培肥地力，配合化肥使用，可更好地促進作物品質提升，增加收益，同時由于有機肥比化肥便宜，還能節省一部分種糧成本。”吳軍亮告訴記者。
這幾年，丁凱在做測土配方施肥。“宿州市的土壤需要高氮、中磷、低鉀。測土配方施肥，土壤缺啥補啥，需要多少補多少，不多施也不少施，可節省農戶無效投入，增加種植收益，減少環境污染。”
近年來，農業農村部積極推動化肥減量增效、綠色種養循環等重大項目實施，2022年我國化肥減量增效示范區化肥施用量平均減少6%，這些方式確實為農戶節省了一些農資成本。
但長期來看，還需建立保供穩價機制。今年中央一號文件明確提出，完善農資保供穩價應對機制。
“一定的價格波動是正常的，只要保持在合理范圍內。但這幾年化肥價格不太穩，建立并完善保供穩價機制是極為必要的。”田有國告訴記者。
化肥保供穩價，從原料到田頭，涉及十多個部門，多部門如何“下好一盤棋”？
今春，國家發改委、工信部等14個部門發布的《關于做好2023年春耕化肥保供穩價工作的通知》，為春耕化肥保供穩價奠定了基礎。
事實上，早在前幾年，我國已建立了保供穩價機制。這也是去年國內化肥價格一度達到歷史最高點，但仍低于國際市場價格的原因。以尿素為例，國內市場為3000元每噸，國際市場是我國的2倍，達到6000元每噸。吳優表示：“一方面與我國煤炭、磷礦資源能夠自主，以及作為鉀肥消費大國議價能力強有關，另一方面與我國保供穩價機制、淡儲計劃、進出口政策及時調整等措施有關。”
“應推進保供穩價機制常態化，各部門各司其職，當遇到應急情況，可以統一推進保供穩價。”田有國表示。
在2023年化肥市場和國際貿易研討會上，國家發展改革委經貿司張金光指出，今年化肥保供穩價工作具備較好基礎，但產、供、儲、銷等環節還存在一些矛盾，距離實現高質量發展還有一定差距?；市袠I發展需要更加完善的政策體系保駕護航，有必要逐步構建系統協調的產供儲銷調控政策體系。其牽涉面廣，應多方協作，從供需平衡、穩定生產、高效流通、規范經營等多維度協同發力，區分主次與輕重，聚焦重點有序推進。
“肥料行業比較特殊，是個加工型的行業。必須做到兩個‘保供穩價’，化肥想要保供穩價，必須實現原料的保供穩價。”中國氮肥工業協會理事長顧宗勤表示。
生產端、經銷商等分別對保供穩價提出了各方建議。
心連心集團復合肥事業部副總經理孟錚表示：“機械化、自動化，可提升效率和質量，降低成本，促進環保和安全，還可解決化肥裝車勞動力老齡化及人員斷檔等問題。”
部分經銷商建議：充分利用國家儲備政策，不要集中在個別企業，最好能下沉到各縣域，并公開指導價。還有一些經銷商反映，尿素期貨對化肥保供穩價具有較大影響，要嚴防資本炒作。
春耕用肥高峰期，還需謹防制售假劣行為，謹防“忽悠團”。不少業內人士建議：需建立各縣龍頭企業溝通機制，成立協會，聯合抵制忽悠團，凈化市場。
消費端、市場端、流通端、生產端，四個環節像齒輪一樣，相互連接，緊密配合，互相影響，不管哪個環節出現問題，都會影響整個化肥行業的健康發展。我們期待，各部門、各環節協同發力，共同推動化肥保供穩價機制常態化，確保春耕化肥量足價穩。
原標題：春耕化肥保供穩價調查
編輯：楊雁琳
責編：吳忠蘭
審核：馮飛
